《搭車去柏林》‧三十歲的成人禮

(15/04/2013)

在凌亂的檯面上，無意看見一本書，最先入目的是兩個背著背包的旅人，在公路上行走的背影。再看，微微隆起的書目-《搭車去柏林‧三十歲的成人禮》。

好久沒看過別人的遊記。以前是酷愛的，後來工作的時間長了，知道要放下現有走一次遠路是種奢侈，內心早已暗自定案，還是專注現在好了。

這書是網路上其中一個最受歡迎的公路紀錄片，說的是一個美藉華人和中國紀錄片導演劉暢在零九年從北京乘車到柏林的故事。

特別吸引我的是，他倆都是繁忙的都市人，是體會過奔波的日夜，嚐過身體透支的味道，切身感受過城市的侷促，明瞭現實各種無奈的過來人。

劉暢說的：「因為孤獨，所以旅行」。

工作使他在清晨趕最早的地鐵回家，在空無一人的月台聽着清晨鳥兒的鳴叫，看着漸漸聚集的人潮… … 而他就重覆的在這時候才回家休息；這是生活安排給他與人背道的孤獨。

「… … 鳥的聲音會被對面站台漸漸匯聚的人聲終結，列車會把他們帶往城市中心，而我的方向相反… … 以一種旁觀的心態默默注視着對面越聚越多的人群。那些人雖然陌生，卻都是再熟悉不過的陌生人，我們都從五環外的高樓醒來，或是十幾個人擠在兩室一廳的公寓裡，因為搶洗手間而爭吵… … 找到熟悉的早點攤，排隊買着熟悉的糊弄肚子的食物，然後強打起精神隨擠擁的地鐵奔赴一個小時後另一個屬於自己的格子間… …」

多麼熟悉而習慣的畫面，也是我所認識的生活。

至於那美藉華人，他的路始於對轉瞬而過的「三分鐘」的幻想：「三分鐘內可以發生很多事，欣賞一段不錯的音樂，吃一頓倉促的晚餐，經歷一場感情變故… … 或離開一片摯愛的熱土，再或踏上一段征途… …」

看着，讀着，意會着他們的心路歷程；想着，回憶着，憧憬着內心的種種。昨天才說起文人的虛偽，總愛把平凡的現實寫得精彩浪漫，把習以為常的人與物變得獨特美麗。但誰又可以抵擋文字賦予的空間？誰不嚮往自由的寬廣？

因為孤獨所以旅行；因為三分鐘有無限的可能。那倘旅程可以是一次遠遊、一次冒險、一份藝術創作、一個劇本、一首自己的詩、一個表白、一段關係、一種態度… … 只要是心所嚮往。

我想搭車往哪裡？